爱朵酒水网

伏特加的诗与民族性

时间:2024-10-21 浏览次数:0

我喜欢“伏特加”这三个字,就像我喜欢俄罗斯文学,喜欢俄语那种翘翘的鼻音。

伏尔加河,白桦树,三套车。俄罗斯留给我无限的想象。上世纪50年代后期,大舅舅准备留苏,一场肺结核消解了他的雄心,但外婆家因此留下了前苏联小说。十年后,我的寂寞阅读就是从《牛氓》延伸到西蒙诺夫的《日日夜夜》。

在俄罗斯,没有伏特加的日子,是不可想象的。伏特加是男人气概,是的历史,也是战神之酒。在哥萨克,古老的军人传统是:出征前一定在军刀上放上酒杯和伏特加,表达视死如归、得胜凯旋的决心。而在二战时,1942年斯大林发布第2507号命令:向前线士兵每天提供100克伏特加。更有专家称:二战攻打柏林时苏联红军的核心战斗力是:1.喀秋莎火箭;2.伏特加。

“血维系人的肉体,酒支撑精神”。生动而深刻地刻画了俄罗斯那有冲劲、不服输、关键时刻燃烧自己的民族性格。

也许,是物理原因。广袤冬季,摄氏零下40度。阴霾,郁闷,漫漫长夜,靠什么提亮精神,温暖身心?

所以伏特加的契入,就是内心的需要了。荒凉世界,只能靠燃烧内界的热烈。如火如荼,铭诸肺腑,相依为命,以此产生的莫逆感和依赖感。

一直有浪漫想法,想乘火车去西伯利亚,体验漫长暴风雪的单调和丰厚。

也许,寒冷的季节适合等待,只能等待。或者说更考验一个民族的耐心。一直非常喜欢西蒙诺夫那首在保卫列宁格勒、斯大林格勒传诵一时的诗《等着我吧》:

等着我吧,我会回来的/只是你要苦苦地等待/等到那愁煞人的阴雨/勾起你的忧伤满怀/等到那大雪纷飞/等到那酷暑难捱/

等着我吧,我会回来的/纵然爱子与慈母认为/我已不在人间/纵然朋友们等得厌倦/在炉火旁围坐/啜饮苦酒,把亡灵追念/

等着我吧/我会回来的/那没有等下去的人怎么会理解/只因了你的苦苦等待/在炮火连天的战场上/我是怎样死里逃生的/全因为你与别人不一样的/苦苦地等待。

我也有等待情结。我不知道,是这首诗深刻影响了我,还是等待本身契合了我骨子的消极浪漫主义与被动倾向。不知等什么,却还是在等,没有具体目标,却还是在等。岁月渐行渐远,还是在等。等什么?为什么人什么事?是茫然的,却还在等。我喜欢等待里面的忠诚性。就像我其实并不了解俄罗斯,但并不影响我的喜欢。

伏特加是烈酒。我不懂酒,但我欣赏酒性带来的那种性情。性情就是诗性。

就像我喜欢的东西,其实都是我并不了解的。

我固执地以为,一个人的性格里是需要一点“烈性”的,哪怕是女人。古代对女子最高褒扬是“烈女子”。“烈”不是暴力,而是某种坚持。那种坚持到底,那种“把牢底坐穿”的固守。坚持性就是忠诚性。而这些,恰恰是力量感的来源。

或者说,是骨头里的钙质是精神的高度,是性格深处的力量感。

我个人认为,一个人在关键时刻是做烈士还是叛徒,其实也有人格沉淀。太灵活,“识时务为俊杰”的人,不适合做烈士。这也是我们为什么喜欢王宝强喜欢麦兜的原因。越是时代飞跃,越是喜欢那些沉底的东西。

一根筋就是一股劲。正是这种内在的烈性、韧性和爆发力,俄罗斯民族才会谱写出像保卫斯大林格勒、列宁格勒那样壮丽的战争史诗,把那种艰苦卓绝的日日夜夜里的坚守,撼动得波澜壮阔,地动山摇,成为扭转二战基本格局的铜墙铁壁。

酒性酿造民族性:也许,伏特加的强烈、豪放而忧郁,正契合着俄罗斯民族性矛盾体。一方面是烈度,是,火一样燃烧。一方面,又是迟钝,安静。安静到懒惰。一方面是积极浪漫主义,一方面是消极浪漫主义。我以为浪漫主义是俄罗斯民族的本质部分,正因为这种浪漫气质,才使俄罗斯人与伏特加不谋而合,咬合紧密。所以,也才会有芭蕾这样极度想象力与华丽感、贵族性的舞蹈,才会有当时世界最好的莫斯科大剧院,才会出现即使在经济萧条时期,人们依旧盛装排队听歌剧,看芭蕾,享受音乐盛况。

事情总是这样,相反的东西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极端就是补偿。

顺便说一句。俄罗斯的三大特点是:1.伏特加;2.芭蕾;3.北极熊。一个是浓郁(性情);一个是童话般的幻想感;一个是笨拙(行动)。三者叠加,也许,就是俄罗斯民族的集合体。相貌特征也是如此,看起来是木木的迟缓迟滞甚至冷漠,但永远你不知道这北极熊会在什么时候突然跃身一跳,一下子跑在世界的前端。爆发力是不可估量的,也是不可捉摸的。

就像那种忍受了漫长的等待,忍受了难忍的单调、寂寞、孤独甚至将信将疑、若即若离,最终还是咬着牙、噬着血坚持下来的人,是值得信任的。

其实人也似酒,劣酒愈陈愈酸,良酒则愈陈愈香。

标签: 伏特加是什么酒小鸟伏特加是什么小鸟伏特加什么梗水晶头伏特加被盗伏特加找回